楚辞为什么要用很多植物(楚辞经常出现的植物)
《楚辞》中植物,草本有:江离(蘼芜、芎)、芷(药、白芷、莞)、兰(泽兰)、木兰、宿莽(莽)、蕙(菌)、茝、荃(荪)、留夷、揭车、杜蘅(衡)、菊、胡、绳、芰(菱)、荷(芙蓉、芙蕖)、薋(蒺藜、藜)、菉、茹、藑茅、艾、萧、菅、屏风、稻、穱(麦)、黄粱、柘、梓、苹、白苹、石兰、杜若(若)、女罗、三秀(芝)、射干、藿、襄荷(苴莼)、荼、荠、捻支、藳本、泽泻、马兰、蓬、蓼、葵、葈耳(施)、秬黍(粢)、蒲(莆)、雚、薇、蘮蕠、粱、藻、菰、蒿蒌、蓍、浮萍(蓱)、扁、苇、蒯、枲、紫(紫葳)、芭、款冬、堇、青莎、芋、茅,计70种;木本有:申椒(椒、露申)、桂(菌桂)、桂树、薜荔、扶桑(若木)、桑、樧、枫、竹、篁、葛、松、柏、瓟瓜、枳、棘、黄棘、杨、榆、橘、柚、辛夷、桢、梧、楸、苦桃、苦李、橝、菎蕗、栗、葛藟(藟)、榛、甘棠、菽,计34种;共有草木种类104种。其中百种植物又分成两大类:香草香木类与恶草恶木类。前者共34种,其中香草22种,包括江离(芎�6�7)、白芷、泽兰、蕙(九层塔)、茹(柴胡)、留夷(芍药)、揭车(珍珠菜)、杜蘅、菊、杜若(高良姜)、胡(大蒜)、绳(蛇床)、荪(菖蒲)、苹(田字草)、襄荷、石兰(石斛)、 枲(大麻)、三秀(灵芝)、藳本、芭(芭蕉)、射干及捻支(红花)等。香木有12种:如木兰、椒(花椒)、桂(肉桂)、薜荔、樧(食茱萸)、橘、柚、桂花、桢(女贞)、甘棠(杜梨)、竹及柏等。恶草恶木类计11种,如:薋(蒺藜)、菉(荩草)、葈耳(仓耳)、野艾、蘮蕠(窃衣)、萧(艾属植物)、马兰、葛(葛藤)、蓬(飞蓬)、泽泻、菽(刀豆)等11种。恶木有棘(酸枣)、苦桃、荆(黄荆)、葛藟、枳(枳壳)5种。另有菎蕗(箭竹)、款冬、藜、藿(豆)四种并非严格意义上的恶草恶木,但《楚辞》中常以此作为香草香木的反衬对象,因此也就含有了负面意义。
楚辞中的意象
楚辞的意象多为楚地的方物,这些意象在楚地文化中有其特殊的文化内涵。如香草、美人、湘夫人等意象,都与楚地的出产和神话传说有关。在这些方物中,作者寄予了深刻的情感。如屈原以香草、美人自比,表现自己的高洁等。其情感大多有哀怨与悲愤之意。
以《山鬼》为例,谈谈《楚辞》在意象选择方面有什么特点
①取法自然。把深山景物和人的思想感情相结合,既取其品质高洁,赋予了山鬼以人的情感和思想,又借助丰富的意象群,酿造神话意境、浪漫氛围。
②注重文化内涵。整篇多采用自然风物作为意象,如风,雷,薜苈,女萝,石,葛,赤豹,文狸等。这些意象多与山鬼所处之地(山之阿)有关联,这也是娱神诗常用的手法。
③所取意象大多本身具有高洁的品质,且选取的植物意象较多,有较典型的巫祝思维,且大多带有悲伤凄美的感情色彩。
求离骚中所有的香草名,以及他们的由来翻开我国的最古典的诗骚之作,植物之名遍布章节之中。文学作品藉草木特性以寄讽时事或赋志抒情,《楚辞》更有特色地赋予草木以人的意志和生命,以寄托诗人的思想感情,又增加了诗歌的美质。《楚辞》中的植物大致可以分为香草(木)、恶草(木)两大类别。王逸《楚辞章句�6�1离骚》序有言:“离骚之文,依诗取兴,引类譬喻,故善鸟草香,以配忠贞;恶禽臭物,……” 楚辞的香草香木共有三十四种。其中香草有二十二种,包括江离、白芷、泽兰、惠、茹、留夷(芍药)、揭车、杜衡、菊、杜若、胡、绳、荪、苹、襄荷、石兰、枲、三秀、藳本、芭、射干及捻支等,香木有木兰、椒、桂、薜荔、食茱萸、橘、柚、桂花、桢、甘棠、竹及柏等十二种。
《离骚》:“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是先民采摘香草的一个典型,这种风俗,《诗经》中即有多例,是农事、民俗活动;而《楚辞》中采摘“香草”则是文人“重之以修能”的一种外化、象征,如采薜荔、采莲(芙蓉)等。《楚辞》中有采摘香花相赠更是普遍的现象,如《离骚》:“溘吾游此春宫兮,折琼枝以继佩。及其荣华之未落兮,相下女之可贻”、湘君》:“采芳洲兮杜若,将以遗兮下女”、《湘夫人》:“采芳洲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大司命》:“折疏麻兮瑶华,将以遗兮离居”。《楚辞》文化系统影响下的采花草相赠是文人之间以人格为基点的勖勉、相思之情的流露。
《楚辞》中有一部分香草香木象征诗人人格高尚峻洁。如“朝搴阝比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揽木根以结兮,贯薜荔之落蕊”“步余马于兰皋兮,驰椒丘且焉止息”“揽茹蕙以掩涕兮,沾余襟之浪浪”“时暧暧其将罢兮,结幽兰而延伫” 蒋骥说:“木兰去皮不死,宿莽拔心不死”故诗人“朝搴”“夕揽”以示自己的坚贞不渝。“兰”“椒”“芷”“蕙”皆为名贵香草,故诗人行于兰皋,止于椒丘,茹蕙掩涕,幽兰结佩,甚至在因“蕙纟襄”被替之后还要继续采摘芷草。这象征诗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以美好的理想和情操来陶冶自己,表现诗人高洁的人格。
在《楚辞》中以香草香木比喻美德的诗句有很多,美德与香草几乎成为同义语。仅以《离骚》为例“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芳与泽其杂糅兮,唯昭质其犹未亏。”“芳菲菲而难亏兮,芳至今犹未沫。”诗人反复申诉,自己质性香润,虽然得不到君主的信任,但是美德懿行固存于已身。尽管历尽坎坷磨难,芳香之德非但没有亏损,反倒久而弥盛,再如:“昔三后之纯粹兮,固众芳之所在。”“杂申椒与菌桂兮,岂惟纫夫蕙。”这是以芳草香花比喻德行美好的贤人。“余既滋兰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畦留夷与揭车兮,杂杜衡与芳芷。”文中提到的四种植物都是香草香木,诗人用载种香草香木比喻培养具有美德的人才。
《楚辞》的创作与楚国境内的巫风直接相关,其中的“香草香木”意象则是巫风的折射、移植。荷、兰、蕙、薜荔、桂等构成《楚辞》的“香草香木”意象系统。楚国巫风盛行,《吕氏春秋�6�1侈乐》一针见血:“宋之 衰也,作为千钟;齐之衰也,作为大吕;楚之衰也,作为巫 音”;而“香草”就是女巫祭祀歌舞时的祭品、道具。《九 歌�6�1东皇太一》:“瑶席兮玉填,盍将把兮琼芳。蕙肴蒸兮兰 藉,奠桂酒兮椒浆。.. 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 出现了蕙、兰、桂、椒等“香草香木”。《九歌�6�1礼魂》亦云:“成礼兮会鼓,传芭兮代舞,娉女倡兮容与。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王逸注“传芭”句云:“言祠祀作乐,而歌巫持芭而舞,讫以复传与他人更用之。”祭祀的目的是达到人与神的沟通,各民族都曾有过用芬芳植物作为祭品的时期。爱德华泰勒在他的《原始文化》中提到早期人类用熏香供奉神灵:“这些供品以蒸汽的形式升到了灵物那里,这种思想是十分合理的。”“香草”祭祀的起因也主要出于此;《楚辞》中的“香草香木”大多气味芬芳馥郁。此外。以鲜花作为女巫的装饰、道具也有取悦神灵的用意。
《楚辞》中有大量香草香木是用来装点服饰和住所的, 香花芳草,自然本色,纯朴而浪漫。《楚辞》中有很多关于居室、服饰的描写,而奇妙的是《离骚》、《九歌》等浪漫型作品中这些多用香草香木装饰,采用自然色彩。《九歌�6�1湘夫人》在对湘水女神宫殿的描写中罗列了众多的花草树木,荷叶编织成屋脊,上面加盖芷草,四周用杜衡环绕,荪草饰墙,紫贝砌院,桂树作梁,木兰作掾,辛夷为门,薜荔为帐,白玉镇席,花椒满堂,荷叶绿色,芷草白色,花椒深红�6�8�6�8这些描述,不仅使人感到芳香飘散,而且把人带入了绚丽的色彩世界,带入了纯洁质朴的大自然中。少司命的住处与湘夫人非常相似,少司命的庭院也有秋兰、有靡芜、绿叶白花,令人赏心悦目,各种色彩生于自然,取于自然。把陆地的乡草香木纷纷植入水下幻境,构成了浪漫的境界。再看服饰描写《, 离骚》《九歌》中人和神的服饰都以自然物为材料。《离骚》抒怀主人公最初的服饰是“扈江离与僻芷兮,纫秋兰以为佩。”“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把江离和芷草披在身上,把秋兰佩带在腰间。用菱叶制成上衣,用荷花编织下裳。江离、菱叶为绿色,兰草绿叶紫茎,芷草白,荷花红。红、紫、白、绿都取于自然,自然色彩是抒情主人公服饰的基本色调《,楚辞》中的神灵都用自然存在物作为自己的服装和佩饰。山鬼时而“被薜荔兮带女罗”时而“被石兰兮带杜衡”,她的衣服和腰带都是香草制成的。总之,无论写人还是写神都多用香花芳草,不仅使人神都具有了纯洁质朴的特征,也使《楚辞》更加神奇瑰丽,充满大自然浪漫的气息,先民对大自然的喜爱也流露其中。
香草香木的《楚辞》原型是文人意味意象,文人与香草香木之间的联系建立在对香草香木内涵、本质的体认基础之上,避免了抒情的直露、粗浅,而颇饶芳馨幽眇、缠绵悱恻之致。
此外,《楚辞》中的香草意象与楚部族文化有着密切联系,楚部族文化决定了香草香木的特定意义,从而使它具有了众多言辞之外的象征作用,使我们从这些香草香木中体会到它的复杂情感,感受到它的弦外之音、象外之象。
参考文献:
[1 ]离骚 . (宋) 洪兴祖. 楚辞补注 . 中华书局,1983.
[2 ]楚辞植物图鉴 潘富俊 上海书店出版社,2003
[3] (明) 李时珍. 本草纲 . 人民卫生出版社,1992.
[4]楚辞选译 李山 中华书局,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