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程前
那天教育系统搞大型合唱比赛,我的座位与曾经待过学校的看台位置是紧挨着。我不自觉的往人群中张望,希望能在人群中看到小曹,看见小曹淡淡的笑容。虽然,我知道再也见不到小曹了。
小曹得病是去年的事了。我离开原学校以后,与同事间相互联系的也就相应的少了。去年因为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重回原单位,顺便见到了许多曾经的老同事。我的内心是喜悦的,盼望着见到老同事的絮絮叨叨,发发牢骚,吹吹牛。虽然联系少了,但内心是相互惦记的。当我走进小曹所在的办公室时,她的办公桌上空空的,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她没在!我内心莫名的涌起一丝的不祥预感。
“小曹住院了!”,旁边的同时说。
“病了?”我不解的问。
“癌症!”同事说的语气,伤感中带着惋惜。
我的脑子“嗡”一下子,怔住了,空白一片。我无法接下来的对话,更无法用语言表述当时的心情,我的面部表情是僵硬的。
通过手机号,我和她用微信联系了起来。小曹很快回一个“微笑”’的表情,淡淡的笑脸是那么的恬静自然,期待我的回复。我能感觉到和她用微信联系时,她的内心是欢喜和期盼的。而我却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安慰他,我觉得发出去的文字肯定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用勇气战胜病魔?要开心的活下去?这样的语言在我的脑海里反复的翻滚着,而我却无法输入手机的屏幕。也许此时的小曹,内心是平和的,她更愿意享受自己一个人的世界。她是不愿意别人来打扰的。过多的问候,无谓的劝说反而会打破她内心的宁静,她也许就是需要大家默默的从内心祈祷祝福。
我沉思许久,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我们俩的微信通话记录上永远定格在了这样的画面。
小曹是比我前一年分配到学校的。那时的学校每年也分配不了几个老师。没过几天,大家都就混熟了,我也慢慢的对小曹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小曹是温婉的,像一支素净的白玉兰。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父亲尤为厉害,从六十年代的中科大毕业,本来学的是原子能专业,赶上支援地方建设,来到了这座充满钢铁味道的城市。
许是出生在书香门第的缘由吧。良好的家教,使得小曹身上自带的与生俱来的的气质和我们这些个山村野夫是不一样的。小曹永远梳一条大辫子,头发乌黑油亮,衣服穿的总是那么的得体,给人一种清新的民国女子的范儿,让人想起林徽因等民国才女,想起了人间的四月天。小曹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她走起路来永远是那么的轻盈,从身边经过,让人像沐浴在一缕春风中。
良好的家庭教育塑造了小曹良好的气质和柔和的性格。父母给予了她足够多的关怀和温暖,她的整个人从内心深处散发出的气息都是暖暖的。
小曹的婚姻是温馨的。毕业没多久,小曹就经人介绍,嫁给了一个父母和自己都满意的郎君。丈夫人很精练,学历高,挣得也多,而且事业发展的前途很好。小曹是满意的,脸上总是洋溢着淡淡的笑。
生了个男孩,聪明伶俐,学习挺好。几年前在街上偶然遇到,聊起了家庭,小曹就一下打开了话匣子,恨不得把所有的幸福都一股脑倾倒出来和我分享。
从她的描述中得知,丈夫由于工作出色,已经调往北京总部工作,而且是作为特殊人才引进,也解决了孩子的户口。我听得都张开嘴合不拢,说老实话,我太羡慕小曹了,上天把所有的幸运都降临到她的头上。她总是微笑的,笑容是那么的阳光。
小曹是真诚的。小曹学的并不是师范类专业。但来到学校后,她能干一行爱一行,对待教学总是那么的用心。我当时教初二历史,我俩是同头课。一起备课时,小曹总是睁着一双诚实的大眼睛看着你,那眼睛深处像一泓清水,清澈透明,无邪童真。她期盼着能从对方的言语中得到中肯的教学建议和切实可行的教学方法。与同行们备课是愉快的,彼此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课备好,把课上好。
小曹写教案是极认真的,低头握笔,略显思考的模样,一缕秀发不经意间从额头旁滑落下来,不时的用手往上一撩。静静的,极赋美感。
小曹后来一直在办公室工作,把办公室的各项工作做的井井有条。我从原单位调出后,组织关系一直还在原单位,后经局统一调配,要把我的组织关系调到现在的学校。这需要一系列的手续,挺繁琐的。我给小曹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后。小曹的语气让我感动。
“你别跑了,别着急,等我都整理清楚后,咱俩在公交车站台碰面吧!”。
北方的冬天,天黑的特别的早,西北风刮得街上干干净净,行人极少。我是坐最后一班公交过去的,老远看到站台上一个瘦小的身影在那里冻的来回的跺脚。
“快回吧,挺冷的”,交给我材料后,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他,她倒着急的安慰起来我来了。她微笑着,寒风中冻红的脸颊仍挂着甜甜的笑,像极了绽放在寒冬中的一支腊梅。
小曹的微信头像是这样的一幅照片:梳着大辫子的她,置身于一片金灿灿的,吐着油菜花香的沃野里,沐浴着阳光,留下一个温暖而虚化的背影。
我想小曹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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