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情谊的味道(味道征文·散文)

笔名优美散文诗2022-04-29 15:27:264

香杏从小便是个内向乖巧,少言寡语的女孩。乖巧顺从的她,却做出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离家出走。

她的出走是在小学毕业的暑假。背上自己的书包,装满了自己的衣服,手提一个破旧的行军水壶。在母亲沉浸在自己新婚的喜悦中,她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家,没有留下片言只语。

炎热的七月,破旧的车厢里充斥着香烟、啤酒和人身体发出的汗臭味,让人有种憋闷的感觉。两个高谈阔论的妇女,不时说着暴口的脏话,使得整个车厢更加的聒噪,沉闷。香杏靠在车窗的位置。一路疾驰而过的景色,将她生活的村庄逐渐地甩在了远处。松松疲惫的身体。香杏不知道她要到哪里去,哪里才是她心里想去的地方?已经是离家的第三天了,不知道家里的人有没有找她。应该不会吧,她已经成为全家的包袱,都想卸掉她。钱在买完了车票后,所剩无几。买的方便面和水也已经吃完,两顿没吃饭的香杏,看眼前的人影有点虚晃的感觉。

你饿了吧,给你饼干。突然一个男孩走到她的面前这么和她说话,看到随意递过来的饼干,他一定留意她很久了。看得出来小女孩已经很累很饿,看别人吃东西的表情,露出的饥饿,但她还是硬撑着。看到饼干她说了句谢谢,撕开袋子饿狼般吞吃起来,刚吃了几个便被噎得干咳起来。他急忙递过来一瓶水,嗔怪地说,慢点吃,没人和你抢。这句话一落地让香杏觉得他们仿佛相识了很久,尽管之前没谋过面,心里感觉已经交往了许久。很久以后,她也不记得当时自己哭没哭。只记得一路上一直有一个阳光的男孩陪她说话,和他讲许多有趣的笑话,她虽没有开口说话,可心里的黑暗已经被他驱散了。

这是香杏第一次遇见了刘文。那年她十三岁,父母离婚,母亲改嫁,她接受不了现实离开了家。他十五岁,父亲再婚,他逃出了他们的婚礼,遇到了同样逃避的她。两个人在彼此的目光里都读懂了被抛弃的凄凉,用言语互相安慰着,并答应彼此一定要挺过来。父母有他们选择幸福的权利。

早熟也许是种不幸,但他和她都相信,即使如此他们也定能在黑暗中找到光明。男孩替她买了回家的车票。下车分手时,女孩的泪水溢满了眼眶。

四年以后,香杏再次在高中的校园里撞见了刘文。他已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了,再有一年他就要毕业了。那日下课后,她和同学红一起站在篮球场边,呆呆地望着篮球场上的刘文。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比以前高了,发型变了,皮肤黑了。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喂,你怎么看得眼睛都直了。莫非?红碰碰她的手臂,露出一脸的坏笑。虽然刚进高中,认识不久,性格又相去甚远。香杏安静;红活泼爱说,但可谓一见投缘,熟的比任何人都快。“没有,见到一个熟人而已。”香杏掩饰地冲她笑了笑,视线瞬间就移到了别处。红转转眼珠,也不揭开她脸红的事实,陪她继续站在原地。

临近黄昏,天色渐暗。深秋的风带来些许的凉意。球场上助威的人越来越少。刘文将球还到体育中心,正准备去吃饭,香杏瞅准时机,在他身后轻喊:“刘文”。

其实自己内心很害怕,怕他忘记当年他曾帮助的那个小女孩。他回过头来望着她,眼神先是迷茫后是惊喜,他不确定地开口:“香杏”?他其实当时也害怕了,眼前的这个窈窕淑女会是当年的小女孩吗?她努力压制自己那颗快要跳出的心,冲他点点头招招手,却再也没有说出别的话,是感动得无法说出口。他竟然还认得她,还能叫出她的名字。

“小丫头,长高了,头发长这么长了,变得更漂亮了,差点认不出来你了。”他快步上前揉了揉她扎着马尾的长发。仿佛已经相识了很久很久。

晚自习放学后,红坐在她的床边,有意无意地讲听来的小道消息,关于刘文的。香杏知道了学校广播站那个充满磁性声音的播音,原来是刘文的女朋友。刘文在班里无论学习还是打球都是第一。学校对他们的公开恋情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予以默许。同学们都背地里叫他们“金童玉女”。这一夜,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香杏的心里就像忽然间丢失了一件心爱的衣服,酸酸的,舎不得。

尽管同校,隔着一栋教学楼,加上紧张的学习氛围。香杏即使故意去操场,也很失望于刘文不在篮球架下。一样的男生,却捕捉不到心中熟悉的背影,只是偶尔在做完早操的拥挤的楼梯口,她能远远看见他淹没在人群中的身影。她祈祷,就让这样的生活安静到她高考结束吧。

六月的荷花,一朵一朵开在校园假山池沼的围墙下。绿绿的荷叶,雪白的荷花,把这个夏天映衬得多彩斑斓。

坐在路边的亭台上,她想,人真的很傻,明知得不到,却还不死心。就像干涸的鱼儿没有了水,在做垂死的挣扎。

高考后接踵而来的变故,他们都没有料到。刘文以三分之差没能和女播音考到同一所大学,其它重点大学分数也一样够。挣扎了几天刘文选择了复读。明年还要考女朋友上的那所大学。香杏听到这个消息,内心反倒充满了喜悦。碰巧的是,香杏妈妈改嫁的村庄,刘文的姑妈家也在这里住。那个暑假,在不熟悉的村庄里碰上心中最渴望见到的人,让香杏的暑假快乐而美丽。原来刘文的暑假从不在爸爸和新妈妈那里过,他不是寄居在姨妈家,就是这里的姑姑家。香杏有事没事总爱去他姑妈家的门口转转。刘文因为复读努力复习功课,总也见不到他。

开学后,香杏升入高二换了教学楼,和刘文的班级只差了一个楼层。每天香杏都在那层教学楼里寻找那个身影,怎么也找不到。有时候香杏也会自言自语地摇头,人家有女朋友,别自作多情。

天渐凉,北风缓缓袭来。香杏再次从红的口中听说,播音和他分手了,播音在大学里找到新的男朋友了。香杏知道了,为什么这几天,总见他穿着单薄的衬衣,在晚自习后的篮球场独自一人,咚咚的篮球声回荡在偌大的操场。

几天后,如水的月光把天空照得格外明。香杏来到操场上,刘文手中的球跌落在地上,在地上蹦了几下,滚到了远处的草地上。她将地上的衣服捡起,轻轻地披在他的身上。

“天凉了,多穿点衣服,小心感冒了。”

他依然摸了摸她的头:“小孩子会关心人了。”

“什么小孩子?我才比你小了两岁而已”她想说,却始终没有开口。

“很晚了,回去吧,小丫头。”他转身去捡球,仅一个瞬间,她看见了他眼里的悲伤,已爬满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再一个照面,他又恢复了豁达从容的姿态。看着他云淡风轻的笑,她的心隐隐作痛,闪闪的星星映在她的泪光里,充斥着她的眼眶。这一幕,又让她想起当年火车上的情景。总想让他觉察出她对他的感情。对自己刚听到他分手时的窃喜,有点恨自己。

她抬起头仰望着天,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深深地望着他:“回去睡吧,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数月后,刘文如愿考取了省外的一所大学。临别时,他刮了刮香杏的鼻子,说:“你一定要听母亲的话,要努力读书,我在大学的校园里等着你,小丫头,你一定要努力啊。”

他每说一句,她就狠狠地点头,眼角的泪水始终没有滑落,她不愿他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

后来,香杏没有顺利读完高中考大学。继父不愿再掏钱供她读书,爸爸和新妈妈有了孩子,不想再管她了。打起背包,香杏和众多女孩一起南下深圳打工去了。她和刘文注定各奔东西,尽管离得远,依然有联系。不久,香杏知道刘文有了女朋友,她温柔似水,待他极好。香杏也有了一个爱她,她也很爱他的男朋友。他们都为彼此找到了幸福而祝福。

香杏认为,她欠刘文恩情,即使需要用爱情来补偿,也是心甘情愿的;刘文则说,一个微不足道的帮助,不足以让人陪我一起蹉跎岁月。每个人都有寻找幸福的权利。帮助他人,是为了更好地起航。我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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